第 3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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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2 章
人固有一死——好熟悉的開頭。
聶玠拿著給房東倒的水回到座位時, 鄔佳已經把完整版新劇本講完了。
這一通洗腦之後，房東看向聶玠的眼神都溫柔了許多，“謝謝小聶, 沒想到你……你放心, 咱們經歷過挫折的人才會變得強大。”
聶玠：“……”
鄔佳抿住嘴，生怕自己笑出聲。
“但是啊，”房東話鋒一轉，臉上浮出疑惑的表情，“我記得之前小鄔你說他是你弟弟, 而且小聶和我兒子也認識啊。”
“對、對啊！”
好家夥，差點忘記了核對劇本BUG。
鄔佳趕緊回想了一遍自己講的話, 接著說道：“我、我剛說了前幾年是我朋友把他帶出了大山, 教他講話、認字……但是一直沒辦法給小聶上戶口，沒有身份不好出門, 就只能在家裏待著。”
“那、那一直在家、在家就很無聊嘛, 所以就認識了您兒子，兩個人成為了網友, 呃, 也有可能是筆友。”
“總之就是！關系很好，一起創作！”
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臨場反應很牛, 鄔佳的左手偷偷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。
聶玠瞥到了，伸右手直接掐住她的大拇指。
“嘶——嘶嗚哦所，所以說嘛, ”鄔佳強忍著痛意，“咱們兩家還真挺有緣的, 您今天能來，也說明了您有這個領養小聶的意向對吧？”
房東的第一反應是開心, 表現在肢體語言上就是情不自禁往前坐了點。
不過下一秒他又收起了臉上的笑容，變得躊躇，“我是有這個意向，我知道你倆都是好孩子，小聶又和我兒子是好朋友……”
鄔佳接上了話茬，問道：“您是有什麽顧慮嗎？”
“嗯……說句實話，叔叔家裏沒什麽積蓄，賣了這套房還得繼續給老婆看病，留不下什麽東西給小聶，反而是累贅。”
鄔佳連忙擺手，“怎麽會呢！如果不是您良心好，最開始我也不會這麽低價租到這套房子，現在還能買下來。”
“心好，唉，”房東苦笑著嘆氣，“除了心好之外，最好還要一個能供得起小聶讀書的條件，我們家確實……心有餘而力不足。”
說實話，鄔佳完全沒想這麽多。
在她的潛意識裏，她還是會繼續照顧聶玠，只是想幫他找個掛名的家庭而已。
畢竟就算是房東這樣相處過的靠譜老實人，她也不放心讓對方全權照看聶玠。
鄔佳摸了摸鼻子，說：“您可能有點誤會了，其實我並不是打算把小聶完全交出去。”
“剛剛也提到了您朋友說過的，是因為小聶急需要上戶口，而我不太符合條件，需要靠譜的家庭幫忙，實際上我還是會擔起照顧聶玠的責任……所以錢這方面，您完全不用擔心。”
“啊？可是、可是……”
沈默了許久的聶玠打斷了房東，“我可以給你錢，只要你、您幫這個忙。”
客廳安靜了好幾分鐘。
鄔佳緊張地叉起蘋果連吃好幾塊，才等到了房東的回覆。
“不是錢的問題，”房東一字一頓慢慢說道，“我願意幫你們的忙，也不需要給我錢。”
聶玠：“那你想要什麽，我盡可能滿足你的要求。”
房東：“……如果可以的話，真正地把我們當做一家人來看待吧。”
這句話一出，鄔佳和聶玠面面相覷，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“接不上這話”的意味。
聶玠：我是真沒家人，做父母的都這麽感性嗎？
鄔佳：我沒比你好到哪裏去，我也不懂。
不管鄔佳和聶玠搞沒搞懂房東到底是什麽心態，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，房東既然答應，幫忙關於聶玠戶口的事情也算徹底落下帷幕。
天色不早了，房東站起身來告別。
等到假期結束，鄔佳既可以完成房子的交接，更是能幫助聶玠徹底“落戶”地球。
她美滋滋的表情藏都藏不住。
聶玠瞄了一眼，“這麽開心？”
“當然了，可以送你去上學了誒！”
“……上學有什麽好的，值得你這麽惦記著。”
鄔佳故作高深，“你現在不懂很正常，等你工作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聶玠語氣平靜，問道：“碼字不算工作嗎？”
“啊？這都難不倒你？”
兩個人閑扯的時候，房東已經把電瓶車推出了大門。
聶玠走過去重新掛鎖，而鄔佳在門外和房東告別。
臨走之前，房東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回過頭來，看向聶玠。
聶玠拍了拍手上的灰，站起身來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忘記說了，我看了你寫的小說，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棒！”房東揚起笑容，本來滄桑的臉上瞬間多了幾分活力，“我，很為你們高興！”
-
轉眼又是一年初五，正是拜財神的日子。
去年年初的時候，鄔佳曾和陸知穎一起去拜過財神。
玄學就是寧可信其有。
這一年破財消災的次數不少，最後居然真的賺了個大的，然而好像不管哪個都得和聶玠掛鉤。
不管實現願望的來源，總之是夢想成真，鄔佳必須得去一趟財神廟還願。
不過天公不作美，從半夜起就是陰雲密布，天亮之後更是連綿不斷的雨。
財神最不缺香火，即使趕上雨天，沿山的路上也排滿了人。
鄔佳艱難地邁動步伐，“好累啊……”
“這才出發沒多久。”聶玠舉著傘，臉不紅氣不喘，爬山如履平地。
“看在我這麽辛苦的份上，財神爺能不能保佑我今年再賺個大的。”
聶玠嗤之以鼻，“與其求財神，不如對我好一點。”
“餵！”鄔佳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，“童言無忌童言無忌！財神爺您就當沒聽到。”
……也不知道前陣子是誰說以後只拜聶玠當財神的。
爬山累得氣喘籲籲，也不妨礙鄔佳張嘴講話。
她一邊“呼哈呼哈”的，一邊說：“想起來之前你看的那個辯論賽主題了。”
聶玠回憶了一下，“錢是不是萬惡之源？”
“就是這個。開始前你的立場是正方還是反方？”
“反方。”
“我也是反方，”鄔佳撩了一把被汗水打濕，粘在臉上的頭發，“我大學時候就是校辯論隊的，我還記得當時有個做大魚好還是做小魚好的辯題。”
聶玠從包裏扯出餐巾紙遞給她，“所以呢？你是哪方？”
“我是正方一辯，洗腦了全場觀眾‘做大魚好’，結束的時候甚至還有學妹上來要我綠信。”
講到這裏，鄔佳就春風滿面的，“其實只要咬死了‘大魚吃小魚’這個論點，反方的發揮空間不多的。”
“為什麽？反方可以說小魚也會長成大魚啊。”
“那你不就自己肯定了正方論點嗎？做小魚好，你為什麽要成長為大魚？本質都變了，論點怎麽站得住腳。”
難得見她伶牙俐齒地反駁，聶玠說：“你平常罵人的時候腦子也能轉這麽快就好了。”
鄔佳：“……這不一樣。”
“辯論賽都是提前做好功課的，打好腹稿，猜測對方會有什麽論點，上場就能發揮得很好。”
聶玠不甚在意地點點頭，“所以做大魚好，但是做大人不好？”
“……你真討厭，”鄔佳捂住胸口，佯裝痛苦，“大魚擺脫不了釣魚佬，大人擺脫不了資本家，所以還是直接退出生物圈比較好。”
見聶玠不買賬，她悻悻地收起表演的狀態，說：“之前問我朋友們有下輩子的話想成為什麽，有一個說下輩子想成為路邊的一顆小石子，隨機硌一個路人的腳。”
聶玠：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？”鄔佳思考了兩秒，“我想成為削筆刀，沒辦法削人，但可以每天削鉛筆。”
聶玠：“。”
聶玠：“你們上班的怨氣都挺大啊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……”
爬到半山腰t的亭子了，鄔佳笑得把自己嗆個半死，兩個人幹脆就在這裏休息。
略顯渾濁的雨滴順著亭子的邊沿滑落，像獨屬於陰天的閃爍霓虹燈。
鄔佳灌了一口水，“那小聶你不做人的話、呃、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我是想問，你下輩子想成為什麽非生命物體？”
聶玠陷入沈思，大概一分鐘後才回答道：“想成為燒烤攤的鐵簽子，每天都能嘗到燒烤的味道。”
“！”鄔佳瞪大雙眼，一臉震驚，“第一次聽說這麽天才的夢想！你說的我都饞了！但是鐵簽子每天要串生肉誒，你的潔癖能受得了？”
“下輩子都不做人了還能有什麽潔癖？”
……太有道理了！
聶玠擰開自己的水，灌了一口後，發起了另一個問題：“你的大學生活就只有校辯論隊嗎？”
“那不止，還有電影社和學生會。”
“電影社？聚眾看電影的嗎？”
鄔佳哽了一下，“被你說的好奇怪。只是一起看和討論電影而已。”
聶玠吐槽道：“你明明看電影看一半就會睡過去，居然參加了這種活動。”
"因為《殺手》不是我感興趣的題材，而且真的看了好多遍了，"鄔佳拖著長音給自己申辯，“很——多——很——多——”
“聽到了，不用講這麽多遍。”
聶玠說完，垂下眼眸看向手裏的礦泉水瓶，把瓶蓋又擰緊了兩分，“所以你感興趣的電影是哪種？”
“嚴格說起來也挺雜的，不過最喜歡的還得是英美那些英雄電影，回去之後找給你看？”
“嗯，”聶玠應完就站起身，朝鄔佳伸出手，“休息夠了吧？走。”
“……”嘆著氣，鄔佳還是把右手伸了過去，認命地站起來。
沒想到與此同時，左手捏著的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。
她下意識翻轉手機，手機屏幕上給來電人的備註“聶玠的編輯”正歡快地跳躍著。
“餵？”
“餵！小鄔嗎？告訴你個天大的好消息！我剛剛和XX出版社的總編吃飯的時候，那邊透露說準備報價給小聶——”
“要買下小說的影視改編版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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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固有一死——好熟悉的開頭。
聶玠拿著給房東倒的水回到座位時, 鄔佳已經把完整版新劇本講完了。
這一通洗腦之後，房東看向聶玠的眼神都溫柔了許多，“謝謝小聶, 沒想到你……你放心, 咱們經歷過挫折的人才會變得強大。”
聶玠：“……”
鄔佳抿住嘴，生怕自己笑出聲。
“但是啊，”房東話鋒一轉，臉上浮出疑惑的表情，“我記得之前小鄔你說他是你弟弟, 而且小聶和我兒子也認識啊。”
“對、對啊！”
好家夥，差點忘記了核對劇本BUG。
鄔佳趕緊回想了一遍自己講的話, 接著說道：“我、我剛說了前幾年是我朋友把他帶出了大山, 教他講話、認字……但是一直沒辦法給小聶上戶口，沒有身份不好出門, 就只能在家裏待著。”
“那、那一直在家、在家就很無聊嘛, 所以就認識了您兒子，兩個人成為了網友, 呃, 也有可能是筆友。”
“總之就是！關系很好，一起創作！”
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臨場反應很牛, 鄔佳的左手偷偷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。
聶玠瞥到了，伸右手直接掐住她的大拇指。
“嘶——嘶嗚哦所，所以說嘛, ”鄔佳強忍著痛意，“咱們兩家還真挺有緣的, 您今天能來，也說明了您有這個領養小聶的意向對吧？”
房東的第一反應是開心, 表現在肢體語言上就是情不自禁往前坐了點。
不過下一秒他又收起了臉上的笑容，變得躊躇，“我是有這個意向，我知道你倆都是好孩子，小聶又和我兒子是好朋友……”
鄔佳接上了話茬，問道：“您是有什麽顧慮嗎？”
“嗯……說句實話，叔叔家裏沒什麽積蓄，賣了這套房還得繼續給老婆看病，留不下什麽東西給小聶，反而是累贅。”
鄔佳連忙擺手，“怎麽會呢！如果不是您良心好，最開始我也不會這麽低價租到這套房子，現在還能買下來。”
“心好，唉，”房東苦笑著嘆氣，“除了心好之外，最好還要一個能供得起小聶讀書的條件，我們家確實……心有餘而力不足。”
說實話，鄔佳完全沒想這麽多。
在她的潛意識裏，她還是會繼續照顧聶玠，只是想幫他找個掛名的家庭而已。
畢竟就算是房東這樣相處過的靠譜老實人，她也不放心讓對方全權照看聶玠。
鄔佳摸了摸鼻子，說：“您可能有點誤會了，其實我並不是打算把小聶完全交出去。”
“剛剛也提到了您朋友說過的，是因為小聶急需要上戶口，而我不太符合條件，需要靠譜的家庭幫忙，實際上我還是會擔起照顧聶玠的責任……所以錢這方面，您完全不用擔心。”
“啊？可是、可是……”
沈默了許久的聶玠打斷了房東，“我可以給你錢，只要你、您幫這個忙。”
客廳安靜了好幾分鐘。
鄔佳緊張地叉起蘋果連吃好幾塊，才等到了房東的回覆。
“不是錢的問題，”房東一字一頓慢慢說道，“我願意幫你們的忙，也不需要給我錢。”
聶玠：“那你想要什麽，我盡可能滿足你的要求。”
房東：“……如果可以的話，真正地把我們當做一家人來看待吧。”
這句話一出，鄔佳和聶玠面面相覷，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“接不上這話”的意味。
聶玠：我是真沒家人，做父母的都這麽感性嗎？
鄔佳：我沒比你好到哪裏去，我也不懂。
不管鄔佳和聶玠搞沒搞懂房東到底是什麽心態，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，房東既然答應，幫忙關於聶玠戶口的事情也算徹底落下帷幕。
天色不早了，房東站起身來告別。
等到假期結束，鄔佳既可以完成房子的交接，更是能幫助聶玠徹底“落戶”地球。
她美滋滋的表情藏都藏不住。
聶玠瞄了一眼，“這麽開心？”
“當然了，可以送你去上學了誒！”
“……上學有什麽好的，值得你這麽惦記著。”
鄔佳故作高深，“你現在不懂很正常，等你工作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聶玠語氣平靜，問道：“碼字不算工作嗎？”
“啊？這都難不倒你？”
兩個人閑扯的時候，房東已經把電瓶車推出了大門。
聶玠走過去重新掛鎖，而鄔佳在門外和房東告別。
臨走之前，房東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回過頭來，看向聶玠。
聶玠拍了拍手上的灰，站起身來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忘記說了，我看了你寫的小說，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棒！”房東揚起笑容，本來滄桑的臉上瞬間多了幾分活力，“我，很為你們高興！”
-
轉眼又是一年初五，正是拜財神的日子。
去年年初的時候，鄔佳曾和陸知穎一起去拜過財神。
玄學就是寧可信其有。
這一年破財消災的次數不少，最後居然真的賺了個大的，然而好像不管哪個都得和聶玠掛鉤。
不管實現願望的來源，總之是夢想成真，鄔佳必須得去一趟財神廟還願。
不過天公不作美，從半夜起就是陰雲密布，天亮之後更是連綿不斷的雨。
財神最不缺香火，即使趕上雨天，沿山的路上也排滿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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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才出發沒多久。”聶玠舉著傘，臉不紅氣不喘，爬山如履平地。
“看在我這麽辛苦的份上，財神爺能不能保佑我今年再賺個大的。”
聶玠嗤之以鼻，“與其求財神，不如對我好一點。”
“餵！”鄔佳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，“童言無忌童言無忌！財神爺您就當沒聽到。”
……也不知道前陣子是誰說以後只拜聶玠當財神的。
爬山累得氣喘籲籲，也不妨礙鄔佳張嘴講話。
她一邊“呼哈呼哈”的，一邊說：“想起來之前你看的那個辯論賽主題了。”
聶玠回憶了一下，“錢是不是萬惡之源？”
“就是這個。開始前你的立場是正方還是反方？”
“反方。”
“我也是反方，”鄔佳撩了一把被汗水打濕，粘在臉上的頭發，“我大學時候就是校辯論隊的，我還記得當時有個做大魚好還是做小魚好的辯題。”
聶玠從包裏扯出餐巾紙遞給她，“所以呢？你是哪方？”
“我是正方一辯，洗腦了全場觀眾‘做大魚好’，結束的時候甚至還有學妹上來要我綠信。”
講到這裏，鄔佳就春風滿面的，“其實只要咬死了‘大魚吃小魚’這個論點，反方的發揮空間不多的。”
“為什麽？反方可以說小魚也會長成大魚啊。”
“那你不就自己肯定了正方論點嗎？做小魚好，你為什麽要成長為大魚？本質都變了，論點怎麽站得住腳。”
難得見她伶牙俐齒地反駁，聶玠說：“你平常罵人的時候腦子也能轉這麽快就好了。”
鄔佳：“……這不一樣。”
“辯論賽都是提前做好功課的，打好腹稿，猜測對方會有什麽論點，上場就能發揮得很好。”
聶玠不甚在意地點點頭，“所以做大魚好，但是做大人不好？”
“……你真討厭，”鄔佳捂住胸口，佯裝痛苦，“大魚擺脫不了釣魚佬，大人擺脫不了資本家，所以還是直接退出生物圈比較好。”
見聶玠不買賬，她悻悻地收起表演的狀態，說：“之前問我朋友們有下輩子的話想成為什麽，有一個說下輩子想成為路邊的一顆小石子，隨機硌一個路人的腳。”
聶玠：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？”鄔佳思考了兩秒，“我想成為削筆刀，沒辦法削人，但可以每天削鉛筆。”
聶玠：“。”
聶玠：“你們上班的怨氣都挺大啊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……”
爬到半山腰t的亭子了，鄔佳笑得把自己嗆個半死，兩個人幹脆就在這裏休息。
略顯渾濁的雨滴順著亭子的邊沿滑落，像獨屬於陰天的閃爍霓虹燈。
鄔佳灌了一口水，“那小聶你不做人的話、呃、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我是想問，你下輩子想成為什麽非生命物體？”
聶玠陷入沈思，大概一分鐘後才回答道：“想成為燒烤攤的鐵簽子，每天都能嘗到燒烤的味道。”
“！”鄔佳瞪大雙眼，一臉震驚，“第一次聽說這麽天才的夢想！你說的我都饞了！但是鐵簽子每天要串生肉誒，你的潔癖能受得了？”
“下輩子都不做人了還能有什麽潔癖？”
……太有道理了！
聶玠擰開自己的水，灌了一口後，發起了另一個問題：“你的大學生活就只有校辯論隊嗎？”
“那不止，還有電影社和學生會。”
“電影社？聚眾看電影的嗎？”
鄔佳哽了一下，“被你說的好奇怪。只是一起看和討論電影而已。”
聶玠吐槽道：“你明明看電影看一半就會睡過去，居然參加了這種活動。”
"因為《殺手》不是我感興趣的題材，而且真的看了好多遍了，"鄔佳拖著長音給自己申辯，“很——多——很——多——”
“聽到了，不用講這麽多遍。”
聶玠說完，垂下眼眸看向手裏的礦泉水瓶，把瓶蓋又擰緊了兩分，“所以你感興趣的電影是哪種？”
“嚴格說起來也挺雜的，不過最喜歡的還得是英美那些英雄電影，回去之後找給你看？”
“嗯，”聶玠應完就站起身，朝鄔佳伸出手，“休息夠了吧？走。”
“……”嘆著氣，鄔佳還是把右手伸了過去，認命地站起來。
沒想到與此同時，左手捏著的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。
她下意識翻轉手機，手機屏幕上給來電人的備註“聶玠的編輯”正歡快地跳躍著。
“餵？”
“餵！小鄔嗎？告訴你個天大的好消息！我剛剛和XX出版社的總編吃飯的時候，那邊透露說準備報價給小聶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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